对方一开始当然不会给你太高的价钱,但这八块钱也委实太低了。
这中间就要有一个拉近扯皮的过程,虽然他们属于弱势,但也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江宇环顾左右,唐成山正在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些小石场主都是些农民,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出头鸟只有他来当了。
“吴处长!你们给的这个价钱真心不咋滴,这个价钱太低了,我们真的送不了,要是按照你们这个价钱送料,我们赔了老婆还得搭上孩子。”
“你们原先往红岛这一带送石头不都是八块钱吗?”
“那是什么时候的价钱了?吴处长!今年一过完年,物价就始终在动荡,你还能找到没涨价的东西吗?去年我们还能买到一毛五分钱一斤的溢价油,但是今年溢价油已经涨到两毛二一斤了,就连平加油一桶都贵了十块;去年一台60马力拖拉机的养路费是二百九十块钱,但是今年已经涨了八十块钱,达到三百七了,还有轮胎、人工,哪一样东西不在涨?我石场去年一个石匠打一方石头净剩两块五,但是现在你再去打听打听,少了三块五有人陪你玩吗?”
这些话并不是江宇夸大,确实是当时的实情,国家开始实行价格双规后,这物价就和稳定不沾边儿了。
“我们给一方石头八块,去了三块五不还有四块五吗?”
这话这位处长是怎么好意思问出来的,你的脸呢!一点都不红吗!
“吴处长!运费呢?难道他自己就飞来了?”
“每一方石头从石场出来卖出的钱是分好几部分的,包括石匠的辛苦钱,运输的费用,上交的利税,还有石场主人应得的报酬,你们这八块钱减去石匠的辛苦钱,剩下的四块五你连拖拉机都雇不到,现在往红岛拉一方石头,不给车主六块钱,谁陪你闹啊?还有石场经营者的应得的钱,就拿我的石场来说,我一年的承包费是一万二,就算卖一方石头我抽一块钱,我也要卖出一万二千方石头才算保本,再减去这一块,你们给的这八块钱一方还剩多少?还能干啥”
江宇顿了一顿:“如果你们自己去车往回拉倒是可以,如果你们自己去车往拉,别说八块钱,七块钱我们都卖。”
“对!江场长说的在理,就是这么回事儿。”唐成山这货终于知道帮腔了。
我们自己去拉?我们可的有那么车算。
吴处长回头和旁边的人嘀咕了几句。
“那你们准备要多少钱?”
“石头到你们这里落地,十三块钱一方!”江宇也没和别人商量,直接就爆出了价格。
和那几个人商量也没什么用。
“多少!十三块钱!”
“这还不是固定的价格,不包括以后物价继续上扬带来的变动,不包括以后上坝时的价格,以后拖拉机上坝你们还要给上坝的钱。”
江宇可是知道,上坝时最远离岸边超过三十里,上坝的时候运费不加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