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终于为潋滟所受的痛苦找到一个可以责怪的对象了,所以,合该高兴的,是不是?一百六十年,多少个月,都要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是到骄傲如她这样的人,都忍不住叫喊出声的痛苦啊。
混乱间,感觉到抓着的手将我推开。面前的人愈发模糊起来,我看不清她的脸,分不清她的动作。口中的笑声与眼中的泪,都停不下来,我不知自己是喜是悲。
脸上的疼痛随着一声清脆的掴掌传来,耳中是兼虚那与潋滟有三四分像的声音,“你现在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自怨自艾自我责备,不如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她的话语让我禁不住凛了身子。
对了,以后.
“兼虚,”我急切的想要知道,却又怕知道,一百六十年,若是有办法,又怎么会拖到今日?“兼虚,”不敢问,这能不能治得好,“兼虚”
我不敢问,所以只能反复的叫着面前人的名字。
“作死,不要这样喊我,让人心里发毛你晓不晓得!”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是气恼,又推了我一把才接着道:“治不好,治不好,若是治得好,能等到今天么!你给我冷静下来先!”
我呆呆的望着她,已然被那“治不好”三个字惊得浑身发麻。她要我冷静,却是要我,如何冷静?
“兼虚?”我不能相信,“你骗我的,对不对?”不敢相信,“你的医术这么好,怎么会没有办法呢,你骗我的,对不对?”她怎么可以治不好小狐狸呢?治不好的话,潋滟以后又该怎么办?我以后,又该怎么办?“你骗我!”
“是了,混蛋,我骗你,”她狠狠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齿道:“所以你给我冷静下来听我说!”
人生的大起大伏总是在一瞬间的事,她的三个字,决定了我的悲喜。从治不好,到我骗你。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言语的力量,身上的麻意还未过去,可心中瞬间从悲到喜让我差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