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本就是一段不可求的感情,我不过是自食其果。她说得对,一切俱都是报应。
可恨,哪怕是到了这一刻,我还在眷恋她,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眷恋她曾带给我的温暖。
我撑着地捂着侧腹缓缓站起来,慢慢走到桌前,拿起烛台,又慢慢蹲下去,将摔得支离破碎的流玉一小块一小块地捡起来放进掌心。额头上流的血已经让我睁不开右眼了,可我不太想去处理伤口。
可就算我不处理它,那个会心疼我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我摸着手里的流玉碎块,想起我曾经亲手在上面刻下的字。只可惜,这段缘分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一切温存,不过一场黄粱美梦。
我握紧了手里的碎块,把头埋进膝盖里。
第97章 南泱番外(五)麻衣如雪
窗外飞快地闪过繁华的楼阁,路边的行人都撑着伞匆匆忙忙地一闪而过,而马车下的青砖和楼阁上的白瓦都渐渐在视野里远去,在大雨中越来越模糊,模糊到我再也看不清它们的轮廓。但窗外的景色并不是我长久出神的缘由,我只是觉得空荡荡的,迫切地需要一些东西来填补这些空荡。
心里压抑着很难受,明明没有患心疾,胸口却总是闷痛。古人说情之一字最为伤人,我以前心态清高,不屑于这种说法,而如今……实为可笑。
但我并没有忘记,之前轻欢问我:“师父,你会不会恨我,恨我毁了你的道?”我当时笃定地回答:“世人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而现于我来说,万物皆不如你,我修道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