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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三十分。

s市某别墅内,一个眼角眉梢都挟着冷意的女人,拿着遥控器心不在焉地换台,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她放下遥控器,看到电视正停在本市的新闻频道上。

“您好,请问是王沫思小姐的家属吗?这里是k市航空部门……”

“今天下午,我国xx航空公司从s市飞往k市的一架波音747型飞机坠毁,523名乘客全部遇难……”

厉晴脑子里轰地一声,手机从掌中滑落,掉在沙发前新铺的地毯上,闷响一声。

电话那头的人“喂?”了好几声都没收到回复。

她伸手想去拿桌上的遥控器,不小心把喝水的杯子挥了出去,砸在电视柜上又落在地上,一声脆响。

颤抖的手把之前桌上倒扣着的书也碰到了地上。

遥控器按了好几次都没能把音量调大,甚至因为按错按键还把台换掉了。

她又把遥控器扔在地上,去捡之前掉落的手机,却怎么都看不清屏幕上显示的号码。

厉晴还在努力适应王沫思短暂离开的日子,这人居然就再也不回来了。

地上的水渍慢慢在瓷砖面上流淌,浸湿了那块新买的地毯,落在地毯边缘的薄皮书封面也颜色渐深,落在地上时合上的书前几页因为被人惯常压折而微微拱起,晚风从旁边落地窗中穿过,书页翻动,正是王沫思之前看了很久的那一页: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