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很清楚这场婚礼若有大舅子在场,对老元来说是何等重大的意义,这实在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想给他们一场婚礼的时候,大舅子刚好在,在马车上和大舅子商量的时候他没说过这个问题,他们甚至还讨论到时候他用什么身份出席比较合适,也许大舅子也认为办一场婚事不需要太久吧。
但他不想仓促,回京之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先行处理,此番与北漠的战争赢得如此痛快,国中定有庆典,礼部办庆典的事就够呛,哪里还能顺带兼顾他与老元的婚事?
这样想着,心里着实惆怅得很。
用过晚膳之后,趁着元卿凌去找方妩说话,他便找汤阳说了一下,看看可有万全之策。
殊不知汤阳听了他的话却是一怔,然后凝重地道:“殿下,卑职认为您和太子妃重办婚事不妥。”
宇文皓本以为汤阳会很支持,殊不知竟持反对意见,“为何?”
汤阳坐直了身子,正色地道:“您和太子妃是办过婚礼的,这一次不能算是补办,而您是储君,储君只有在登基的时候,才能走一个婚礼仪式,您一旦办婚礼,除了是大不敬之外,还是……”
汤阳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甚至有诅咒皇上和逼迫皇上退位之嫌,殿下,这恰好是您打了胜仗的时候,这时候,最不宜高调啊。”
宇文皓此番死里逃生,又在外征战了一段日子,这段日子的重心基本都在战事上,想自己人生的事想多了,就很容易忽略这些礼节大事,尤其说办婚事的时候,是跟元哥哥说的,当时十分激动,也十分期待,竟是不曾想过此间利害关系。
如今听得汤阳警告,不禁怔忡片刻,才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你说得对!”
只是,他已经跟老元说了,而老元又特别的开心,若办不成,可以想象她有多失望。
汤阳看着他,眼底充满了疑惑,“殿下,为何一定要再办婚事?”
宇文皓道:“原先本王与老元的婚事,是在万般不情愿之下办的,婚礼当日,本王除了满腔怒气,还有满腹的厌恶,所以,本王想补偿给她。”
这些话,糊弄一下徐一或许是可以的,但是,汤大人是何许人也?从这两年太子妃一直折腾镜湖的事情,他就能猜测到很多。
自然,这些猜测汤阳只放在心里,不曾问过,如今也不需要问,若太子认为需要告诉他,太子自己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