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少勋贵家族之所以欠下户部大笔银子,都是因为当初迎驾的花消,按他们的想法,他们借钱都是花非太上皇,以及太宗皇帝身上,现在要他们还钱实在说不过去。
可太宗皇帝是太宗皇帝,太上皇又是太上皇,当今在寻常时候自然不会逼迫太甚,可眼下都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先度过眼下难关再说,至于勋贵集团的不满和抱怨,当今会在乎么?
只怕文臣集团巴不得勋贵集团跟当今硬顶,然后彻底把当今惹火,将勋贵集团重创,好让文臣集团一家独大。
这样的事情,只要想想就会知晓,很可能会发生。
大老爷觉得,这对勋贵集团来说其实算是一个机会,就看他们舍不舍得了。
下衙回府后,大老爷直接吩咐小厮,去把政二老爷,还有林如海一起请来议事,他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政二老爷和林如海不敢怠慢,大老爷在这种时候请他们过去,都不用请人的小厮提醒,他们就知晓必定有重要的事情商议。
“大哥!”“大舅兄!”
两人来得很快,先在书坊门口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然后才进门被屋子里的热一冲,身上的寒气迅速消散,整个人都从之前的冰冷状况回缓过来。
“今年的天气也真是邪乎,冷得有些过分了!”
林如海也没客气,直接凑到书桌前的火盆前,将手搭在燃烧得红通通的银霜炭上,抱怨道:“每天早上起床上衙就是受罪,冷死人了!”
政二老爷没有开口,他正琢磨大老爷要他跟林如海一起过来的原由呢。
“跟你们说个事!”
大老爷笑着走了过去,围着一个银霜炭盆坐下,直接开门见山道:“户部没银子了,眼下北方又出现雪灾,数百万受灾百姓流离失所,大部分都向京城靠拢过来,当今正急得心头火起,又不怎么乐意拿私库银子顶缸,怕是要开始清理户部欠银了!”
“什么,当今可能清理户部欠银,这是真的么?”
林如海吃了一惊,他可是聪明人,知晓一旦当今真的如此决定的话,会引起朝堂何等巨大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