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对方远遁,薛灵渺沉凝着眸子, “不过是哪里来的肖小罢了。”她轻挥衣袖,“看来, 极北的确乱得很。道门林立,却有妖孽横行。”
“妖孽?”
苏玙来了兴趣, “什么妖孽?”有个追寻仙路的娇妻,她对这些修仙问道斩妖除魔的事不知何时也升起浓厚好奇心,这世道还有妖孽?她笑道:“渺渺可要好好保护我。”
“哦?这就不是阿玙要为我剥狼皮做垫子的时候了?”
她出声打趣,苏玙自是有理, “此一时彼一时, 我哪能逞强要你担心呢?”
灵渺被她哄得轻笑, “总归我是说不过你。今夜出了这档子事,也是提醒了我们不可疏忽, 我去做些准备。”
她有事忙,苏玙笑吟吟望着她翩然走开的背影,洗漱过后回到床榻修习内功。
她从来不是依附于人的性子。在她看来, 哪怕灵渺再是超凡脱俗臻入化境,她也得扛起守护枕边人的责任来,只求危险来临,不拖后腿,不坐以待毙。
人间路她走得顺畅,仙路她凭何走不得?她许了这人生生世世啊。
极北的夜晚冷彻入骨,星辰晦暗。薛灵渺在夜色中遥遥嗅到一股污浊血腥气,顺着气息源头走近,是一滩墨绿色血污。这是……狼妖血?
“哼!果然是只孽畜!”她目色微转,再次将视线落于血污之上,指节翻飞,嘴里低声默念,须臾,一道微弱光芒浮起,顺着血水牵引以迅疾如电的速度朝远方遁去。
做完此事,她凭空划出一道结界,透白光晕逐渐笼罩整座道观,她怔在原地陷入不可言说的惘然。
天地之大,凡人得道者屈指可数,近些年来,除了极北与北鸾还保留道种,南景与东域已经难见道法兴隆的趋势。凡人修道艰难,天道却允许畜牲以邪法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