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入住朝天观的当晚,极北高山之巅的奉天观。

年轻道士俯身回禀:“观主,白日有两名女子住进那座朝天观了。”

“朝天观……好久没听闻这名字了,怎么,温纤还没死心?”

幽沉低哑的嗓音缓缓流淌,如暗河涌动地底,诡异,鬼魅。

道士喉咙轻咽,克制着畏惧,“不是温纤,是两名陌生女子,看着非常年轻,嗯,漂亮。”

“漂亮?”那声音停顿半刻,道士后背生出浅浅的一层冷汗,跪在地上膝盖都在发僵发凉,这时才听观主音调上扬,“有多漂亮?”

“看、看一眼,都、都舍不得移开眼的漂亮,想把……想把眼睛粘在她们身上……”

“哦?比之温纤如何?”

“这……”道士很快摇头,“温纤气度虽好,可也比不得。”

那声音幽沉里忽然多出两分淡淡的雀跃,像是苍老的生命忽然年轻起来,“那么漂亮啊。”

身与骨,形与神,气质容颜加在一块儿,处在世间顶尖的那才算漂亮。

宽大的黑色披风缓缓坠落。

“极北……好久没有漂亮的女子了……”

一阵冷风吹过,道士额头凝聚的汗“吧嗒”砸在白玉石上,为白日忽然到访的两名陌生女子默哀片时。举凡美人,没有谁能逃过观主掌心。

纵是温纤当年,若非朝茧护着爱徒,恐怕也得遭了暗算。朝茧命陨,朝天观日薄西山,道观弟子作鸟兽散,又有北鸾观星殿殿主传音警告,观主这才不敢妄动。

天下疆域辽阔,四国是整体,又是独立的存在。北鸾观星殿殿主越国插手朝天观与奉天观的恩怨,此举已是不妥,不可能再为温纤一人之故,得罪极北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