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苏篱也没想过,他的侄女竟是帝王口中守护皇室的天命之人。

他再怎么自信, 再怎么看重自家侄女,也不免多道一句:“陛下,阿玙年幼, 恐怕,担不起如此大任。”

世上仅有的血脉亲人,他只愿她自强进取做人上人,可从未想过要她殚精竭虑护景朝几百年兴盛。那……那多累啊。

以他之能,鞠躬尽瘁能安朝野两百年平稳,可陛下言外之意,对阿玙期待更甚……

男人咳嗽两声,病来如山倒,他没多少时间了。

“天命昭显,枕木可知朕的无奈?自三年前阿枂降生,上一代司命监以命窥测帝星,帝运在孙不在子,还是个女娃,其他儿子不争气,爱卿要朕如何?

当初你来求朕,合局做戏铲除旧世家,借此亦能磨练侄女心性。谁能想到这代司命监窥测的天命会应在这孩子身上?时也命也,你也道那孩子已成器,既成器,何不为朝廷重器?

枕木,圣旨已下,朕答应你,临走之前必还年轻人一个清明朝堂,皇室,就交给你们叔侄二人了……”

又是一串的咳嗽声。

苏篱看着当今,心里不止一次感叹,陛下老了。

“朕有一女,年十八,甚温顺……”

“陛下!”苏篱急急起身,“那孩子已有倾慕之人了,是薛家女,指腹为婚。婚期定下了,就在一个月后。”

“定下了啊……”男人面色颓唐,“薛家女是个好的,才华出众,美貌绝伦。”他犹不甘心,“朕的萱柔也很好。”

苏篱敛袍跪地,一言不发。

“那……”男人迟疑道:“要她们义结金兰如何?有子璧看顾,萱柔的路走得也顺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