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惊喜。哪怕还看不清那张脸,看不清那双正凝视又想要躲闪的眼,但她感觉的到,她的阿玙正陷在情热与情怯的别扭。

这实在是太好了。她想。

“你来得太晚了,阿玙。”

苏玙所站之地和她有半步之距,闻言不免惶惶紧张,伸手欲将人揽入怀,手伸到一半,因为心里藏着火,只敢去拉她的小手,“是我不好。”

她忽然嘴笨,千言万语都卡在喉咙。薛灵渺等了又等没等来惯爱听的甜言蜜语,噗嗤笑出来,“阿玙,你这样子好呆。”

苏玙心道,我是呆是坏,我自个不晓得么?她宁愿对方觉得她呆。许久不见,中间隔了漫长的心理路程,她笑了笑,侧身接着忙碌机关兽的修理。

她修理机关兽,薛灵渺就坐在一旁看她模糊的轮廓,听她敲敲打打做着机关大师才懂的手艺活。对她的敬佩崇拜达到顶峰。

这机关兽她也有过研究,或许是眼睛有疾,或许天生不是弄这的料,总入不了门。

和夜里的阿玙比起来,白日的阿玙文质彬彬温润谦和,哪有那夜与她说悄悄话时的轻佻蔫坏?世事的磨练使她爱的人有了城府,连喜欢都能藏着掖着,少女以手托腮,“阿玙,你怎么不说话?”

苏玙深呼一口气,手上动作不停,她只想早点修好机关兽,然后……

她温声道:“我这不是在这嘛。”

“嗯。那我不扰你了。”

苏玙背脊微僵,你倒是理我啊!

她心里的火苗快要窜出来,在机关一道上的本事几乎全用在此刻,空气传来“咔咔咔”沉钝的声响,她动作越来越快,快到最后入眼的是一道道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