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两字完全是囫囵着吐出来,灵渺不确定地重复道:“强、授?受?”
亭子静谧,唯有风声蝉鸣回荡。
阿芝羞得脑袋快要埋到石桌下,灵秀聪明的少女很快顿悟强受的精髓。她生性害羞,尤其面对心爱之人更是能羞得化成二月天冰消雪融的潺潺春水,可阿芝毕竟不是苏玙。
她没道理面对阿芝还羞得说不出话。莫说害羞了,她甚至还有闲情打趣,“哦,是霸王硬上弓啊。”
若苏玙在这,或许定义会更为精准。比起坊间浪荡男女弄出来的新词强受,诱受似乎更贴切。
薛灵渺心里偷偷羞涩,面上颇为端庄自持,“一厢情愿的话,这条路的确不好走。”
打动一个人的心,比攻占一座城池要难得多。
阿芝何尝不明白这道理?她红着脸勉强抬起头,“所以我想知道那人是谁,除了暴揍一顿,我还想帮一帮我阿姐。阿姐这次……实在太冲动了。”
没影的事,先把自己交出去,蠢得冒泡了!
心头的事说出来有人共同担着,阿芝按下那份复杂,笑道:“姑娘怎么有心出来逛了?”
灵渺‘望’着星空出神,“睡不着,出来走走。”
……
星辰满天,同样睡不着的还有苏玙。
夜空下,她慢慢燃起火堆,手边放着她从边城带来的小玩意,不紧不慢扔进去,火舌顷刻席卷吞噬,腾起徐徐烟雾与昔日纨绔生涯聊作告别。
火光中她似乎看到了十九年来一步步走过的路,脑海浮现过一张张脸。她抱膝发呆,唇边渐渐有了笑意。待到火光灭了,转身进房,老老实实坐在桌前翻开没看完的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