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秋千架被暴力拆除,花圃被践踏,来的这群人犹如蝗虫过境肆意破坏,苏玙抱紧了怀里的包袱退到一旁,手足冰凉。

直到那个男人颤巍巍地被管家搀扶出来,官兵夺了他腰间佩玉,眼睛一转更有搜身之嫌,苏玙气得嘴唇发抖,三两步跑过去:“走开!别动我叔父!”

“都说了别捣乱,听不懂人话吗!”那人吹胡子瞪眼,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吾受皇命,再敢冲上来,绝不饶你!”

他看着苏玙怀里鼓鼓的包袱,绿豆大的眼转个不停:“你喊他叔父,苏篱的侄女是吧,把你的包袱拿来。”

换了往日性子苏玙早就冲上去给他一脚,奈何形势比人强,就在她忍无可忍之际,苏篱伸手挡在她身前:“何必和个孩子计较?”

落魄的老虎也有三分威势,对上他平静无波的眼,御林军首领下意识倒退半步,方想起此人手段高明说不准哪日起复重掌权势。

不敢将事情做绝,又舍不得到手的钱财不拿,他恶声恶气地在男人身上摘下一应配饰,抬头瞪了苏玙一眼,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真以为你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二世祖?醒醒吧!”

犹如一道浸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在苏玙遍体鳞伤的身,等到御林军搬空相府,她仍失魂落魄地杵在那。

苏篱疼惜地看着她,这个孩子,被养得太骄纵张扬了,锐气太重,过满则溢。也是第一次见她无措惶然的模样,像只耷拉着脑袋的小狮子。

一只大手慈爱地抚在发顶,苏玙缓缓抬眸,眼里转着泪:“叔父……”

“疼不疼?”

“不疼。”泪总算没落下来,她红着眼圈笑道:“就当是被狗咬了,我扶您进去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