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秀水城。

为了侄女生辰百忙中抽空赶来的苏相,一身白衣眉眼不动地坐在马车内,隔着帘子问道:“她吃了吗?”

“吃了。”

苏篱紧绷的脊背悄悄放松:“继续留在边城,别让她知道你是我的人。”

“是。”

“启程,回京。”

随着他的吩咐,车轱辘平稳转动起来。

苏篱上身板直,双手放平,脑海跳出她与少女相拥而眠的画面,他惆怅地摇摇头,阿玙的确长大了,难道真如底下人所说,她们的关系已经亲近到那种地步了?

薛翎的女儿竟会成了他的侄媳妇,这太荒唐了。

他与薛翎相看两相厌,兄长与薛翎却是生死之交,这门婚事定下之初他就不看好,更别说,薛翎的女儿身患眼疾,他如何能容忍相府的继承人娶一个盲女?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千千万万的念头抵不住侄女一句喜欢,都放在枕边了不是喜欢能是什么?苏篱连番长叹,便是繁冗的国事都没有家事教他伤神。

尤其,教他伤神的亲侄女还不肯认他。

这就非常难受了。

他难受,苏玙吃完那罐酱牛肉彻底将糟心的叔父抛之脑后,痛痛快快地快活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