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同时抬头,又同时叹了口气, 苏玙看着有趣:“是没玩好还是输钱了?纵使两样都有,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吧?”

她眼里映着笑,腰间别着扇子的年轻男子沮丧地揉了揉眉心:“今天, 怕是最后一次和诸位一起策马狂奔了。”

“最后一次?”

“不错,续茗兄要为科考做准备了。”

认真来讲,有家有业的纨绔子弟其实胡闹不了多少年, 就拿荆家来说, 荆续茗为嫡长, 下面还有姨娘生的三个庶弟。

这两年荆老爷行事越发有宠妾灭妻的趋势, 妾室的枕边风吹得他有意将家业传给二儿子, 甚至起了休妻打算。

现实容不得纨绔继续纸醉金迷。

亲娘昨夜哭得肝肠寸断,再是纨绔,也是娘亲生的儿子。为了母子俩的今后, 荆续茗必须奋发图强,考取功名。

这就意味着,他要向十几年来的纨绔生涯挥手告别。

说话的那人情绪低落:“不止续茗兄,我也要准备接手家业了。一直忍着没说是不想坏了大家玩的兴致,谁能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续茗兄为了今后不得不放手一搏,至于我……”

他喉咙微微哽咽:“我似乎幸运了点,我爹前段时间跪在祖宗牌前许愿,说他这辈子最大梦想就是看到子承父业。

不妄想成为霍家主那般人物,起码能教人知道周家不仅周老爷会做生意,他儿子行商也很有一套。你说,这不是难为人吗?我除了玩什么都不会……”

他没好意思地挠挠头:“但我还是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毕竟我已经玩了很多年了。我玩的那些年是爹支撑家业,他老了,就该我来操持家业。”

这么明事理的话从一个游手好闲的浪荡公子哥嘴里说出来,在场的人面色各有不适应,话说出口周念商自个也不适应,他耸肩摊手:“事情……反正事情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