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玙?”

“嗯,在呢。”苏玙突然觉得干渴,清了清喉咙:“喊我做什么?”

少女抿唇,不确定道:“阿玙刚才是在发呆吗?”

“发呆?”苏玙重复一遍,慢半拍地点点头:“对啊,可能是累坏了,脑子一团浆糊,转都转不动。”她自觉领悟了绝好的敷衍技巧:“灵渺,我累了。”

“累了,就不要想了,回去好好休息。”灵渺自幼受的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教导,假使她眼睛能够看见,说不准会尽其所能把这位威风八面的女纨绔宠上天。

哪怕是此时,未婚妻当着她的面喊累,她也格外懂得疼人,奈何被苏玙环着,又在马背上,无法回身给她一个爱的拥抱,是以自责地拧了眉:“是我的问题太深奥,难倒阿玙了吗?”

少女纯粹无瑕不染俗世烟火,对未婚妻捧出了全部的信任真诚,她如此,苏玙哪能不要脸地揪着这个问题深谈:“灵渺,我手疼,你替我揉揉?”

“手疼?哪只手?”她急得挺直后背就想乱动,被苏玙按住肩膀:“这只,这只手。”

苏玙心虚地不敢直面少女脸上的担忧急切,不可避免地被对方重视的态度激得心尖酥麻,这种被在乎的感觉太奇妙了,仿佛……仿佛她就是她的全部,是她这辈子看不见却昼夜奢想的人间山河。

“怎么会疼呢?疼了多久了?”薛灵渺痛恨自己是个瞎子,哪怕能看见一线光明也好呀,就不用靠指腹一寸寸地去摸,也能提早知道她的未婚妻是否无恙。

她一时难掩沮丧:“阿玙,为什么不说话呢?哪里疼告诉我呀,一定要我问吗?”

随口扯的谎害得小姑娘挂心,方才沉默不言又惹得她心情低落,苏玙开口时差点咬了舌头:“可、可能是被缰绳勒得?随便,随便揉揉就好。不要再问了,头…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