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渺撑着竹杖近前,她没有在虚空尝试着摸索,而是选择了很偏爱的捷径——在柔柔的春风里闻着未婚妻身上的香味,将手搭在她肩膀。
动作不是很精准,以至于掌心擦着苏玙侧颈而过。她暗暗羞赧,很小心地沿着侧颈落下,找到了支撑点,确定了台阶在哪,身子盈盈坐下,就坐在苏玙身侧,中间差了一指之距。
她辨位的方式委实旖旎了些,有意思的是一向不喜与人有肢体接触的苏玙从头到尾竟选择了默许。
鱼儿在鱼缸顽皮摆尾,溅起了小小水花。指腹擦去溅在脸上的水珠,苏玙难得起了兴致:“和我讲讲你这些年吧。”身边有这样令人难以忽视的存在,她终于开始正视两人同住屋檐下的事实。
薛灵渺被接二连三的惊喜击中了,笑着和苏玙简单讲述了她的成长历程。
那些事多半选着能启齿的来讲,而不能启齿的,她抵在舌尖下。
第一次被狠狠奚落,第一次被同龄人恐吓,第一次在小巷狼狈地找不到回家的路。凡此种种,很小很难忘也刺痛灵魂的,她都不想讲给阿玙听。
流淌在耳畔的嗓音甚是悦耳,苏玙听得昏昏欲睡,疲懒的性子有一刻没收住,睫毛低垂,头慢慢靠在少女肩膀。
突然的亲近,仿佛上天赠予的珍宝。薛灵渺软绵着声线:“阿玙?”
“嗯……”她困得不想动弹。
周遭唯有风声以及小锦鲤撩起的水声,少女不敢妄动,恐扰了她的好眠,心里的小鹿放肆嘲笑她的胆小:你好没用呀,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还这么害羞,你可以揽着她肩,或者邀她睡在你腿上,这样,她会睡得更自在。
薛灵渺睫毛颤动,斟酌一番,手抖地揽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