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雅会意:“好的,我尽快安排。”
她还是不放心明天记者会的事情,但黎言之很淡定沉稳,她也不敢多问,只是在夜深时对黎言之道:“黎总,回去休息吗?”
黎言之捏紧手上的纸张,一声不吭的起身往病房走去,经过祁蔓病房时黑兮兮的,什么都看不到,她只是余光扫一眼就收回视线,医院的拖鞋踩在大理石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静悄悄的。
黎言之回房后也没能好好休息,祁蔓梨花带雨的样子始终浮现在眼前,她摊开那张纸,总觉得莫名眼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再细想,脑神经就被人用手狠狠拉扯一般,疼得她眼前一阵一阵黑。
病房里静谧,黎言之躺在病床上,手掌轻轻磕太阳穴位置,耳边不由钻出声音。
“太丑了。”
“这画的实在太丑太丑了。”
“星星不是这样画的。”这是个稚嫩的声音,黎言之眉头拢起,闭目深想,脑子里似是闪过零碎画面。
“星星先画斜线,我教你。”
“不是这样,这样就不好看了,你看着我。”
看着我——
黎言之闭目想认真去看,眼前却模糊一片,她躺在病床上身体蜷缩又紧绷,闭上的眼球在不停转,整张俏颜惨白,额头冷汗簌簌,白纸在她手中被蹂||躏变形。
天旋地转,无边黑暗,黎言之闭眼在回忆里不停探索,寻找,那些零碎的片段拼不成完整的场面,意识已经到崩溃的边缘她却死死咬牙撑着。
快一点,再快一点,想起来……
越是着急越是头痛欲裂,那些神经在不停的剧烈拉扯,零碎的场面逐渐模糊,黎言之意识快要消散时她哆嗦手按下床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