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纪愉那么个性情温和的、做事耐心的人,怎么会是毛躁得动不动将自己磕碰到的类型呢?
还有分手前的那一次。
纪愉说在附近的艺术中心做兼职,有一回上班快要迟到了,孟忍冬便让张叔多开一段送她过去,那时候她还以为纪愉只是随便找个工作打发时间,甚至猜测纪愉是不是当前台。
事实呢?
纪愉只要随便拿出一样才华来,就足以胜任那里的任何教学了吧。
或许纪愉真的不想在她面前暴露出这些特长——
可是。
她真的藏得很好吗?
并非如此。
相处四年,哪怕不是日日夜夜都挨在一块,但只要用心去观察,总会发现一些端倪的,孟忍冬想,不是纪愉太能瞒,而是自己太自大。
理所当然地将对方划分成自己的所有品,于是就不去关心、不去在意,以为日后人生漫长,该发现的总会出现在眼前。
纪愉明珠蒙尘,她便也以为纪愉只是鱼目。
真蠢啊。
她对自己说,孟忍冬,你真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