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对方将事情越扯越远,纪愉面上现出几分无奈,忍不住出言道:“孟……孟总。”她在诸多种称谓当中踟蹰,还是选择了这个最客气的。

孟忍冬的声音霎时一顿。

她忽然意识到,这是纪愉在这许多年当中,第一次这样称呼她。

以往的那些亲昵,都仿佛镜花水月一样散去。

纪愉对她微微一笑,就在两人说话的这些时间里,她眼角的薄红渐渐褪去,那桃花眼看过来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可孟忍冬现在却看得清清楚楚,这双眼里,没有了往日的痴迷。

那些红痕带着她们往日的亲密无间,如渐渐破碎的证据,将那些过往都一点点抹去。

孟忍冬本能地抬手去抓纪愉,声音冷冷的,想用冷酷来掩饰自己的失措:“你不是我的员工,不要这样叫我。”

纪愉将手腕慢慢抽出,好似感觉不到孟忍冬逐渐增加的力度,唇角的笑容一点都没变,声音还是像往常一样轻柔,可说出来的话,在孟忍冬听来却无情至极:

“孟总。”

她说:“我们的关系最初就是畸形的,现在我不想继续了,我们好聚好散,行吗?”

这句话一出——

不必她再挣扎,孟忍冬就主动松开了动作,好像只要再慢上一刻,就相当于将自己的脸皮丢在地上,任人践踏。

纪愉看她干脆,稍稍松了一口气,很快地转过身,朝着外边走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二十分钟之后。

纪愉将随便带的四五套衣服塞进包里,收拾了狗盆和饮水机,洗的干净装进袋子,而后又去拿牵引绳,给柯基系好,往大门的方向去,除了小改的那个舞蹈房,还有那成套的厨具,她在这四年里几乎没给这屋子带来任何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