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知道，敌人已经逐渐失去耐心了，自己也可能无法继续拖延时间了。

“我一个都不选。”他冰冷地回答。

“那真是太遗憾了。”利昂·黑斯挑眉，“机甲生似乎都很固执，信奉宁死不屈的精神。啧啧啧，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呢？活着不好吗？”

“像他这样毫无尊严地活着？”林昕指向徐海。

徐海眼神空洞，神情茫然，微凸的肚子像怀孕了三个月，他发出断断续续的模糊声音，完全被异兽的触手支配。

利昂·黑斯勾起嘴角道：“屈辱？他分明很快乐！奥克特每时每刻都能满足他。你听，他的声音多么诱人？”

林昕心里腾起一股愤怒。

这种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行为，既恶劣又龌龊，简直枉为人。

“觉得我人品低劣吗？”利昂·黑斯从少年的眼里瞧出了怒火，他无所谓地摊手，讽刺地道，“你以为其他人类又高尚到哪里去？忘记那对抛弃你的父母了吗？还有那些平时人模狗样，到了暗星便露出丑陋裕望的权贵们？为了得到稀有男o，他们疯狂地竞价。如果你没有被李曜救走，下场如何，需要我为你描述吗？”

林昕握军刺的手指泛白，汗从额角往下淌，流进作训服的衣领内，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般，湿透了。

换在以前，被别人当面提及不堪的过去，他会自卑、羞耻、屈辱。

而现在，不会了。

他哥给了他很多幸福，足够他勇敢地面对过去，再也不会在意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或事了。

听着男人充满恶意的话，他的内心毫无波澜。

利昂·黑斯见他不答，以为他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露出同情的神色，轻柔地道：“我非常理解你的遭遇。世上内心丑陋的人太多了，多到无法想象，只要给一点点诱惑，就会无限滋长贪欲，这样的人完全不值得保护。宇宙的主宰是异兽，人类不过是迦那神圈养的食物。与其抗争，不如与异兽和平共处！看看我，与奥克特结契后，便得到了永生。这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