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病房里那个小胖子好奇地找苗子搭话:“你们是商场里的员工?我瞧见你床边的工作服了,刚才那位杨姐是你们同事啊?”
“是店长,杨姐昨天休息,听到出事,昨晚就赶到医院了。”苗子显然是闲不住的性格,躺在床上没手机可刷,有人聊天当然最好,他摸着自己脑袋后怕地说,“我跟小陆是症状最轻的,还有两个同事在重症监护室躺着呢!听杨姐说,昨晚的病危通知书是她签的,不合规矩,可是没办法啊!”
“不是家属签字吗?”小胖子的母亲插了一嘴。
苗子摇摇头,笑道:“都是外来打工的人,在这里举目无亲的,阿姨你瞧我,店里的员工差不多都是我们这年纪呢,连对象都没有,哪儿有家属能赶来签字啊!”
说到对象,小胖子就知道不好,果然陪床的母亲兴致勃勃地问起了哪里人,什么学历,一个月多少钱……
苗子的表情逐渐僵硬。
“……还有,那边的小姑娘,是小姑娘吧?头发也太短了,要不要加个微信?想处对象啊,就要胆子大,多主动,才能发现合得来的人,没准就能过一辈子呢!你说是吧?”
陆笛躺在床上一句话不敢接。
太难了,在外面跑了一天一夜,什么线索都没捞着。
去南云山,发现自己来迟一步,大队人马正紧锣密鼓地封山寻找,还有各种亮着灯的仪器,陆笛搞不清它们的具体功用,也不想冒冒失失地跑去偷听结果被发现,只能放弃离开。
陆笛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窗外,又闭上眼。
他感觉有人在监视自己。
监视这间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