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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觉着,应该把刘院长找来的。”李金芳对孙立恩说道,“这么大个方舱医院让我管……我反正真的没信心。”

“现在就缺人手,李主任你再坚持一下。”孙立恩无奈的安抚道,“医院院长这种职务吧……它比专家还难得。尤其是能来到新环境,不带原来的管理团队就能马上把事儿管起来的院长就更少了——我觉得你把刘老师叫来也没用。”

“我等会给宋院长打电话。”李金芳仍然坚持着自己的看法,“我真的干不来这个……让我跟宋院长换换得了……”

内分泌科平时比较清闲,基本上没有什么需要抢救的病人,就连危重患者都接触的少。让李金芳来管理方舱医院其实正合适——这里的患者病情都不重,但多多少少都有些基础疾病,李金芳的经验非常适合治疗这样的患者。

孙立恩当然知道李金芳这是在抱怨,他笑着没有接话,然后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还有几个挺麻烦的病人么?”

“算了,那几个病人就是对药反应不好,也不是什么罕见病。”李金芳摆了摆手,“你要是有闲心,还不如回去琢磨琢磨怎么把刘堂春给我忽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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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来到方舱医院,孙立恩一直到走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传说中的方舱广场舞,不得不说这是个遗憾。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于这个替自己和其他医生们缓解极大压力的机构的感激之情。

其实不光是医生们,患者也非常感激方舱医院的设立。孙立恩自己在方舱医院的舱内就不止一次的听到了患者们的对话内容,“要不是有了这个医院,现在都还在家里担惊受怕哩!”普通人对于医务人员的信任感在这一刻显露无遗。哪怕是再怎么担心害怕,到了医院里就能“放松下来睡个好觉”。过去七十年来,中国医生一次又一次用实际行动践行着自己当初的诺言,哪怕偶尔在某个时间段内医生被批评成了“谋财害命”的工作,但骨子里,大家还是相信医生的。

从方舱医院出来,孙立恩根据志愿者的指示,从方舱医院外面堆放常用药物的房间里领了一瓶硝苯地平揣进口袋。然后他一路小跑走到了在外面着急绕弯的王科长身边。

“你把药吃了。”孙立恩先没说别的,而是把硝苯地平塞到了王振宇手里,“这是片剂不是缓释片,所以你就先一天三次,一次一片。”

吃药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后,孙立恩向王科长传达了自己的观点,“他们的发病不具有关联性,同时也不符合传染病的特征——我认为这应该是心理问题引发的躯体化症状,请心理科医生过来介入就可以了。不用太担心。”

王振宇松了口气,“那就好。”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孙立恩点了点头道,“就因为这种事情让你跑一趟,实在是太麻烦孙主任了。”

“我们来云鹤就是为了解决这些问题的。”孙立恩笑眯眯地说道,“只要能解决问题,多跑个一躺两趟的不算什么——倒不如说简直太好了。”

像是这种只要努力就能够解决问题的好事,在现代社会已经不多见了。就像是努力工作就一定能收到和努力相符的报酬一样——这样本来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事儿,现在也逐渐成为了一种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