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是有感染力的。在孙立恩的感染下,帕斯卡尔的内心也开始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变化。如果还在美国,他是绝对不会凌晨四点放弃睡眠,然后披着睡衣开始工作的。
“嘿,莱纳斯。”当首都时间还是凌晨四点的时候,法国的时间还在前一天的晚上十点钟。这正是一个纽约客每天最有精神的时候。于是,帕斯卡尔博士的第一个举动就是给自己曾经的助手打电话,“我需要你给我帮个忙。”
目前在法国巴斯德研究所供职的莱纳斯对于帕斯卡尔博士的请求言听计从——毕竟这个职位还是老帕找了无数朋友和关系才为他争取到的。但这个请求本身……却让莱纳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博士,这是传染病的研究内容啊。”莱纳斯在电话那头有些困惑道,“传染病的免疫机制……这个研究内容是您新的研究项目?”
“作为一名医生,一名医学领域的研究者。我们的研究方向不光需要符合之前的目标。”帕斯卡尔博士叹了口气,“我们的根本研究目的只有一个——拯救尽可能多的生命。你不觉得,保护生命才是我们的天职么?”
第七十二章 d+4 day(1)
有些人把医学研究当做拯救苍生的利器,但也有些人并不这么想。
对他们来说,研究只是一项工作。至于这项工作之后会取得什么样的结果,获得多么伟大的成就,这些人并不是很在意。
而莱纳斯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的情况正好介乎于两者之间。
之前还在美国的时候,他的研究方向是过敏机制。之所以选择这个方向,是因为莱纳斯刚上大学的时候前往日本旅行,结果却遭遇到了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严重的一次过敏——花粉症。
花粉症导致的严重过敏,以及随之而来痛不欲生的遭遇,给莱纳斯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而在几年后,这颗种子逐渐萌生出了嫩芽——他获得了自己的免疫学博士学位,并且进入了帕斯卡尔博士的实验室继续工作。
在帕斯卡尔博士的实验室工作的那几年里,莱纳斯学到了很多东西。从科学研究的方法,到研究问题的思路,甚至到“做人”的方法。
帕斯卡尔博士是个很讲义气的人。这个特质在美国人里并不算多见,而在美国的“科学家”们之中就更显珍贵。正巧莱纳斯是意大利裔,重视家人的习惯就像是刻在意大利人骨子里的本能一样。这正好又和帕斯卡尔博士的性格对了个正着,这两人不投脾气反而是怪事。
虽然因为老帕来到中国而遭到了一些不公平待遇,但已经把这个谢顶的家伙视为亲人的莱纳斯并没有因此记恨老帕。他明白,自己的这位老师有着崇高的理想和真诚的内心。如果有人认为帕斯卡尔的行动是为了私利,莱纳斯会毫不犹豫的给那个说蠢话的家伙来上两耳光。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信任基础,在得到帕斯卡尔博士帮忙的请求后,莱纳斯毫不犹豫的放下了自己手里所有的工作,开始寻找起了相关的研究线索。
康复者血浆疗法最早应用是在1891年——在血型这一概念被发现的十八年以前——一名来自德国的埃米尔·阿道夫·冯贝林医生对一名罹患白喉的患者首先使用了这一疗法。而随后,这名患者的病情迅速好转。这种疗法在人类还没有发现抗生素之前,被普遍用于治疗其他细菌感染性疾病的预防和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