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中。非典时期的医务人员是抱薪者,和平时期的烈士和烈士家属也是抱薪者。
他们所承担的风险远超过了职业所带来的正面收益,他们的工作具有重大的意义和社会价值。所以,为了这份意义和价值,他们义无反顾的顶在最前面。
正因为这样,作为被保护的人,作为在风雪中火堆旁取暖的人,孙立恩总觉得自己有义务为他们做些什么。
应该做些什么,和“做什么都没用”的现实冲突,才是让孙立恩头疼的根源所在。不管他再怎么能开挂,状态栏再怎么好用,现实就这么冷冰冰的摆在眼前——张谢娣患有小细胞肺癌,肺部占位病变尺寸大于三厘米而小于四厘米,同时还有一个单一的锁骨处淋巴转移。
更加精密的分期计算需要靠肿瘤科医生来搞,但根据孙立恩查到的资料来看……小细胞肺癌仅单发转移灶分期属于1c,12个月的生存率大约25,24个月生存率约6。
而大于三厘米小于四厘米的占位属于t2a分期,但这个相对较好的分期没有任何意义。
根据目前的研究指南结论,任何小细胞肺癌的1c患者,五年生存率为0。
张谢娣的生命最多只有五年,而且目前来看,她很有可能连12个月都撑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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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积极治疗吧。”前来会诊的肿瘤科医生在看到了张谢娣的胸部ct、淋巴穿刺冷冻病理检查报告之后,直接放弃了“订制一个特殊治疗方案”的想法,“肺部的病变已经不重要了,有单发转移,那就一定撑不过五年。”
“我现在希望的不是她能撑过五年。”孙立恩叹了口气,“能不能让她……在比较有生存质量的前提条件下,尽量延长生命?”
“这个当然是我们的最主要目标。”肿瘤科医生很无奈地说道,“可问题是……没有这种手段。这是小细胞肺癌,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治疗方案。”前来会诊的医生看了看张谢娣的检查报告后问道,“她身体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孙立恩摇头道,“她的肿瘤导致了抗利尿激素分泌异常综合征,头晕已经持续了快一个月。人比较瘦,而且精神也不太好。”
“以往我们一般会用放疗和化疗进行联合治疗,化疗一般有效率比较高,但是复发率也非常高。往往只要几个疗程,就会出现耐药。”肿瘤科的医生皱眉道,“如果不考虑尽量延长寿命,那全程姑息治疗或许她还能好过些。如果一定要争取延长寿命,那我建议她或许可以试一试免疫靶向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