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两个民族都是一家,现在都沦为奴隶后本应该团结在一起。但……图示族人不断的反抗运动引起了殖民者一波又一波的“反攻”。无数的图示族人和卡图族人被吊死在种植园外作为威慑和惩罚,人数较少的卡图族人首先屈服了。他们成为了殖民者的左膀右臂,在他们的武力威胁下,帮助殖民者管理种植园,“管理”其他的同胞。被压迫的既有卡图族人,也有图示族人。
这样的背景下,两个民族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甚至有逐渐成为死敌的迹象。但殖民者的存在反而成为了阻止种族仇杀的平衡器。对他们而言,两个民族的人都是干活的上好牲口。哪个牧羊人会允许自己放牧的羊群自相残杀呢?
深深的矛盾和敌视持续了上百年,直到波利坦维亚获得了“自由”为止。那一天,整个波利坦维亚上下所有人都给予了对方最诚挚的拥抱。过去的仇恨就让它过去吧,在上天的见证下,我们自由了!
然而后面的故事……却让人有些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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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恩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只能努力安抚着费利佩和面前患者的情绪,让他们重新冷静下来。中国人也有过那样惨痛且毫无尊严的日子,但我们已经重新站了起来,并且重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巅。再也没有任何一个民族或者国家,能够奴役我们。这种像是宣传口号似的描述,在波利坦维亚的现实反衬下却显得无比真实。
年轻的大巫师乌萨马就站在一边,他静静的听着费利佩歇斯底里的控诉——反正他也听不懂中文。但“卡图”和“图示”两个词他还是听的很清楚的。再结合上这几个患者的描述,他就是再傻也能猜到发生了些什么。
“那些马匪和暴徒……”等费利佩稍微平静下来了一点后,他才出声问道,“领头的那个人,是不是脸上有一条伤疤?”
右臂上有刀伤,现在正在接受孙立恩缝合的妇人看着乌萨马的样子,先是紧张的往后缩了缩,然后才轻轻点了点头,并且补充道,“他……他和你穿着一样的衣服。”
费利佩眼神不善的盯着乌萨马,他现在已经被愤怒刺激的两眼通红,“是你们部落的人?”
“是,但也不是。”乌萨马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后,叫来了自己的随从。他低声和随从说了两句话后,重新抬起头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带头的那个,应该是我的哥哥。”他对此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解释,只是对费利佩道,“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费利佩怒道,“是你们从部落居民手里强征几百头牛羊,交给还活着的幸存者当做赔偿,还是从你们的部落里挑出几个替罪羊杀了塞住我们的嘴?”费利佩猛地一挥手,“这一套我见的多了,我告诉你,想把这种事情掩盖下去——你休想!”
孙立恩倒是能听见费利佩和乌萨马在争吵,但是这种事情他实在是没法管。再加上双方说的都是当地土话,他也懒得去分辨其中内容——面前这个老妇人伤的不算太重,只要把皮瓣缝合一下基本就没事了。
缝合是每一个医生都会的工作,尤其以外科和急诊最为擅长。孙立恩虽然算是内科,但好歹也是急诊内科。缝合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挑战性,真正的挑战是如何在这种开放环境下对患者伤口进行充分的冲洗暴露,并且给予最合适的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