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的准确率很高,更重要的是,它识别ct图的速度很快。快到适合现在这种情况的地步。
“识别?可以啊。”吴院长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然后问道,“是你手头上有病人需要处理?”
“对的。”孙立恩快速解释了一下经过,“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尽快找到她的感染源,然后进行手术干预。单凭亚胺培南西司他丁钠,我感觉药物起效来不及。”
吴院长想了想,“这样吧,你马上把图像资料发过来,我现在就安排他们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出个结果。”
“那可太好了。”孙立恩大喜过望,他其实一开始对于能不能请老东西帮忙还有些不确定。毕竟老东西现在还在实验期间,而且每次停下深度学习转而运行诊断,对于试验进度都是一个巨大打击。听说负责机房维护的那个光头大哥,就是在一次次试验进度推迟的打击下秃顶的。“我现在就去拿数据。”
“等这次的病例结束之后,我会到四院去一趟。”吴友谦在电话那头直接道,“我会和宋文还有患者家属谈一谈——这次的结果也要纳入到组里才行。”
孙立恩本人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现在只要能找到患者的感染源,其他的事情他才懒得去管。更何况吴院长本人还非常贴心的把麻烦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结束通话后,孙立恩马上就跑了一趟影像科。无视了宿醉罗哥的痛苦呻吟,他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钱爱武的ct检查资料,打包发给了吴友谦。
但愿老东西能赶紧搞清楚她到底哪里有问题。孙立恩在心里嘟囔着,这个病人好歹算是未来综合诊断中心所接手和处理的第一个病人,作为一个典型的中国人,孙立恩当然也希望能有个开门红。诊断中心开门红挺吉利,而患者也能保下命来,这种两全其美的事情是孙立恩的主要努力方向。
“情况怎么样了?”孙立恩来到了神外的住院部,连着问了几个小护士后才找到了钱爱武暂住的房间。屋子里的护士们正在往她身上贴着监护仪的贴片,钱爱武还能配合护士们的行动,但脸上已经疼的表情开始扭曲了起来。她抬了抬手,向一旁的徐有容哀求道,“医生,我快疼死了,就没有什么止痛药可以给我用的么?”
“您现在这个状况不能用止疼,您才刚刚从全麻里恢复出来。”徐有容努力劝着钱爱武,“您再稍微忍一忍,配合我们做几个检查。”
其实根本没有其他检查要做,徐有容不给钱爱武上止痛药的原因也很简单——造成疼痛的原因是感染,但感染范围实在是太大。如果要让止痛起效,使用的药物剂量会非常大,大到可能会产生呼吸抑制的程度。
更重要的是,医生们还需要靠观察钱爱武的状态来判断,她的感染究竟进展到了哪一步。如果疼痛开始减轻,那就说明抗生素逐步起效了。如果疼痛开始向其他的类型或者部位转移,那就说明病情进一步恶化,甚至可能需要手术探查处理。
“给她用盐酸哌替啶吧。”孙立恩对徐有容道,“剂量小一点,能稍微好受一点就行。”
“好。”徐有容对孙立恩的决定没有任何反对,她只是在开出了红单后对孙立恩低声道,“如果不能马上搞清楚她的感染源,最晚明天她就得再挨上一刀开腹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