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组织钙化这个比较好理解,毕竟是老年人,身体在经过很多年的正常运转后,多少都会有一些残留下来的炎性组织坏死钙化。不过状态栏并没有明确说明钙化类型,可能需要做个x光判断一下?孙立恩眯着眼睛看了看老人家驼着的后背,估计钙化的位置就在脊椎韧带上。
至于所髓鞘病变……孙立恩盘算了一下,这个症状已经出现了大概七八年的功夫。老人家现在的自诉很明显和这个并无关联。引起腰疼的,应该是持续时间最“短”的这个椎管狭窄。
“您腰疼啊?”帕斯卡尔博士在村支书的翻译下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疼了多久啦?”
“记不清了。”老人家很豁然的摇了摇头,“上了年纪,记不清楚啦。”
帕斯卡尔博士挑了挑眉头,“疼的有多厉害?”
“哎呦,那可疼。”老人家很严肃的点着头,“疼的吃不下饭哩!”
帕斯卡尔博士在自己面前的本子上记录下了这条回馈,“是一直疼,还是偶尔疼一疼?”
“一直疼。”老人家拍了拍自己的腿,“躺下了就好些,坐着也还行。就是不能下地干活,一走路就疼!”
村里的工作人员大概也知道老人家腰疼的厉害,为了让71岁的老人家过来看病,而又不至于因为行动而腰疼,他们特意开了一辆农用三轮车,在扫干净了的后斗里填满了棉被,又给老人家身上裹了三件羽绒服,然后才像是呵护刚出生婴儿似的,将老人家送到了义诊的地方。
“那不干活了,在家里都干些什么啊?”帕斯卡尔博士一边记录着,一边和老人家扯着家常,“在屋头看电视不?”“屋头”这个带着明显常宁口音的词,还是他和村支书现学的。
“看哩,不过看的少。”老太太被面前这个美国医生贴地气的用词逗乐了,“我下地干不得活,还能自己在家里煮煮茶,出去挤羊奶,自己能讨生活哩!”
对于这些辛劳了一生的老人家来说,生而为人的最重要原则,就是还能自食其力。七十一岁的郭英,仍然在为自己能够干活而自豪。
“咱们村里的人都喝茶呀。”帕斯卡尔博士笑着说道,“我们刚才也喝过了,味道挺不错的。”
郭英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喝吧?放在十几年前,这可都是难得的好东西,平时我们都舍不得喝的!”她笑眯眯的敲了敲自己有些犯疼的后腰感叹道,“国家的政策好,十几年前通了电,然后又给村里都打了井,户户都喝得起茶了。前几年又修好了路,山货往城里卖也方便多咯。”
“您这个腰疼啊,可能是老年病。”帕斯卡尔博士又和郭英聊了几句,然后开出了处方,“这样,您等会到旁边的帐篷那边,站上一小会。腰一疼就趴到床上,我们再给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郭英点了点头,张嘴似乎要说啥,然后忽然愣住了一会。她眨了眨眼睛,随后重新把视线聚焦在了帕斯卡尔博士脸上,“医生哦,我腰疼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