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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恩捂着小腿暗自发誓,以后绝对不在餐桌上和胡佳说这种笑话——如果非得说,那就一定得在小腿上戴个护具……这也太疼了。

桌上气氛热烈,孙立恩狼吞虎咽吃完了面前的酥炸鲫鱼,正准备去抢烤羊排的当口,忽然听到了门口有人在敲门。

“谁啊?”孙立恩坐在最靠近大门的位置,由他去开门自然理所应当。他一边擦着手,一边走到门口,拉开大门后才发现,门外站着徐有容。

“我……”徐有容表现出了少见的胆怯和迟疑,她对孙立恩道,“我下班了。”

“病人没问题。”

“我今天不用值夜班。”

“但是我不想在宿舍里住……”

声音越来越小,徐有容把头低了下来。孙立恩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她脚上那双被雪水打湿的旅游鞋,以及满是泥泞的裤腿。不知道她在这冬夜里走了多远的路。

“你这……”孙立恩连忙把徐有容让了进来,“你今天晚上不用值班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不正好开车把你带过来?”

瑞秋和徐母发现是徐有容来了,连忙一起跑了过来。两人二话不说,先把徐有容拽进了房间里。

徐父坐在座位上,手却抓向了一旁的围裙,“厨房里还有几条鲫鱼,我去给你炸了吃。”

“有容姐!”胡佳恰到好处的朝着徐有容摆了摆手,眼睛弯成了月牙,“欢迎回家!”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临终关怀室

家,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但却也是普遍存在于所有人类心中的地方。它可能是一杯新泡的热茶,可能是一盏留下的夜灯。可能是一声疼惜的埋怨,甚至可能是一条正在油锅里翻腾的酥炸鲫鱼。但不管怎么说,只要回到了家里,人们就总能放下心里的包袱,抛弃戴在脸上不知多久的伪装。然后慢慢舔舐自己身上留下的伤口。

所以说,心归之处即为家。

长久以来,徐有容的心被强行分成了两份。一份属于养育自己的父母,而另一份则被放在了自己爱人的身上。当她以为,这两边永远不可能有聚集合适的那一天时,徐有容就成了一个没有家的人。哪怕在父母面前,或者在爱人面前,她都是那副有些冷冰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