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文森的外貌甚至有一种超脱于人性的恐怖感。他的五官几乎无懈可击,然而他的皮肤就像是死人一般惨白,头发是白色的,眼睫也是白色的,唯有他的虹膜和瞳孔,是血一般的红色。
没有错,文森是一个重度白化症患者,这种异于常人的外貌与他那种难以捉摸的个性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就形成了一个让兰德感到异常不自在的……兄弟。
兰德发现自己很难定义他对文森的定位。
此时文森正坐在兰德的床上,手边是一瓶一九四零年份的罗曼尼-康帝红酒,没有红酒杯,文森用了兰德的咖啡杯,那个该死的杯子上还印着廉价超市的logo,那是个赠品。
听到响声后,文森抬起头,红色的眼睛凝视着僵硬的兰德。
“兰德。”
他呼唤着兰德的名字,站起来靠近了他。
他伸出手,以抚摸一个六岁孩子的方式抚摸着兰德的脸,检查着兰德的一切。
兰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恶心感混合着恐怖感,他的背上立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但是以往跟文森相处的经验迫使他不得不忍耐了文森的“检查”。
“我很好,文森,没有什么不对劲,我发誓。”
他小心翼翼以不易察觉的方式避开了文森,但是,天知道文森是怎么知道的,他精确地抓住了兰德的手。
“你受伤了。”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