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监牢里囚禁着的,曾经也是位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和崔阁主有过婚约,离结成道侣就差种一个道侣印。

只是和传闻似乎不太一样,崔阁主对待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情人,倒像仇人——饮河每每想起崔酒施用的种种手段,都不由打心底里冒出一股寒气。

不知道今天,崔阁主又想做什么?

这个当口,已是到了。

巨大的石门挡住去路,崔酒凝神结印,抬手一抹,门上浮现火红的咒印,石门向两边大开,滚烫的热气扑面而来。

岩浆洪流之上,窄窄的岩桥指通向圆台,一个女人沉静的跪坐在那儿,她身披白色素衣,其上透出的殷红血迹如同雪地寒梅,水一样质地的乌发曳地,远远看去,不像个囚徒,倒像只无意间停驻于此的精魅。

走近了才会发现女人脸上印着狰狞的疤痕,红色的凸起横亘了大半张脸,可怖的很。

那无疑是崔酒的杰作。

饮河垂下眼。

今天崔阁主要更加暴躁,拿鞭子抽打了一会儿,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咯咯笑起来,踩上那个人的手,用力碾起来。

“你说……我把它踩断好不好?这样,你一辈子都没法用剑了。”

“啊不对,‘那些人’早晚要处决你,还有什么一辈子?哈哈哈哈!”

“那天快来吧,快来吧……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心!”

发泄了一通,崔酒心情似乎好些,喝道:“傻站着干什么?把剑给我!我要挑断她的手筋!”

饮河不敢反驳,麻木的奉剑立着。

静,佷静。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他立了半晌,一直没等到崔酒来取剑,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