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还道是自己病了一场,气运都用光了,日子久了,便怀疑他是刻意为之。
终于有个春光明媚的日子,她远远看见他提着剑要出去,逮着机会叫住了他,急匆匆奔过去。
他停下来,等了几个数,不知是不是看她跑得不稳当,拔步朝她迎了上来。
她气喘吁吁地仰头看着他,原本组织好的语言一时转不过弯,出口便成了直来直去的问句,问他是不是在躲她。
他好像愣了愣,反问道:“躲您?卑职为何要躲您?”
她被问倒了。
他继续说:“卑职近来一直忙于带兵在附近田地耕种,这是每年春季都要做的事,若是疏忽怠慢了您,还请您见谅。”
沈令蓁恍然大悟,之前笃定的直觉,在他这番理直气壮的架势和滴水不漏的解释下,化为乌有。
她羞愧地想,他一心为民生,她却在计较这些芝麻大的事,实在太不应该了。
那之后,沈令蓁沉下心来,画画习字,读书刺绣,再没去打扰他。日子就这样无波无澜地到了仲夏,她要回京的那天。
那是刚下过雨的一天,湿气氤氲,好像她的心情,黏糊又沉重。
可是她没发现霍留行有任何异常,仿佛她离开的这一天,只是他生命里再平凡不过的一天。
他甚至没有与她道别,只在国公府浩浩荡荡的车马队伍来接她时,让人通知了她一声。
她想这也许是最后一面了,还是该与他留几句话,便主动找到他,刚好看见他站在一棵茂盛的大树下,放飞了一只鸟。
她问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