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又说,他错就错在,拿了这个身份。
她分析来分析去,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难道说,他并不是真正的前朝皇子,而是被调包到汴京的霍家二郎?
这两人同年同月同夜生,又都流着霍家的血,长相或许也有些相似,本就存在调包的条件。
再看皇舅舅心性如此凉薄,霍家当年会牺牲自己的儿子,代替小皇子来汴京吃苦受罪,在情理上也完全说得通。
她为这个想法毛骨悚然了一整天,翌日找了个机会,试探着询问霍留行,却听他矢口否认了这番无稽之谈。
可她分明从他眼底的挣扎察觉出了真相。
她知道霍留行不能承认,承认了就是欺君,就是霍家满门的死期。所以她佯装没瞧出他的破绽,心神震荡之下,打着马虎眼说,那可真是她异想天开啦。
面上这么演着,再见霍留行时,她心底却感到了异样。
她变得总是忍不住看他,每次一看就是很久,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在提醒着她,原来这才应该是她的未婚夫,这个近在眼前的人,就是她要嫁的人。
这个人高大挺拔,英勇非凡,长得也很好看。
更重要的是,他曾奋不顾身地救过她。
天气转凉,渐渐入了深秋,霍留行的伤终于痊愈,可沈令蓁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却成了难收的覆水。
她从天天闷在屋里,到每日总会安排一个时辰走出院子,隔着一条丈宽的河,远远地看他练兵,看他器宇轩昂地教授众人兵法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