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负重任的沈令蓁看着妆镜前的一堆胭脂水粉,再看看一脸视死如归,仿佛要奔赴刑场的霍留行,着实有些下不了手。
这疹子就是将消未消时最为显眼,身上的还好说,脸蛋和脖子却真是有些不堪入目,无从遮起。
霍留行看她拿着一盒玉女桃花粉磨蹭半天,隐隐动了怒气:“有那么丑吗?”
如果这都不算丑,还有什么好难过?
沈令蓁把铜镜搬到他眼前,耷拉着眉道:“不必我说,郎君自己瞧瞧,你这脸颊上的麻子点,都快赶上黄梨皮了。”
霍留行脸一黑。看她这嫌弃劲,他这脸若是好不了,她怕都要休夫了吧。
虽被岁月与媳妇磨平了一定的棱角,但他还是有骨气的人。
霍留行皱皱眉,接过她手里的水粉就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只是没想到弹指一挥间,半盒粉都扑在脸上了。
沈令蓁一骇。
这手笔,真不愧是曾经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人。
“哎,郎君怎么乱来呢!”她忙替他补救,将他脸上的粉末仔细匀开,又拿了一盒颜色稍深的,在疹印处轻轻点上,最后重新再盖一层颜色稍浅的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