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沈令蓁听京墨说,眼下他们要往西北方向走,去定边军的另一处营垒东谷寨。那儿离白豹城不远, 只是因雨天车行艰难,原本一个时辰便可到达的路程,恐怕得多花两倍功夫。
沈令蓁无心在意这些,只惦记着霍留行的下落, 心底回想起之前冲他骂狠话,隐隐生出悔意来。
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她连脾气都没有人可以发了,他骗她的那笔账,可还怎么讨。
她惴惴不安地攥着手,提着心,吊着胆,直到两炷香后,马车忽地减慢了速度,外边赶车的京墨叩响了车壁。
蒹葭推开车门,见他反手递进来一只面目凶恶的鹰隼,在急雨中朝后扬声道:“少夫人,小人驾车不便,烦请您过目,可能是郎君的消息。”
沈令蓁一愣之下反应过来,迅速抽走了鹰隼腿上绑着的一根细竹筒,旋开盖子,捻出一卷绢条。
绢条上是一行陌生的字迹,言简意赅:胜羌堡南二十里。
下方还附了一个鬼画符似的三角状图案。
沈令蓁对定边军这一带不熟悉,立刻将消息内容告诉京墨,又问:“这消息的意思可是说郎君正在胜羌堡南二十里处?那地方在哪儿?这图案又代表什么?”
她心急如焚,一连三问,京墨边赶路边回头道:“这消息是指在胜羌堡南二十里处发现了郎君留下的三角记号,按推测,郎君目前在那附近。小人记得……那里应是处山坳,离此地大约十余里路。小人先将您送到东谷寨,再折过去接应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