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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蓁迈着碎步上前,到他身边却没坐下,低头绞着手指:“郎君,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能原谅改过自新的人吗?”

“有一必有二,这种人不值得原谅。”他拿指关节叩一叩桌案,示意她坐。

沈令蓁巴掌脸皱成苦瓜皮:“我不坐,我在旁侍候郎君,我得向郎君证明,我是值得原谅的。”说着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回忆着别人从前伺候她的样子,开始往霍留行饭碗里头布菜。

菜堆得像山高的时候,霍留行终于明白了她的战战兢兢从何而来,侧目看她:“你倒还记得昨夜的事?”

沈令蓁被他锐利的眸光盯得一凛,想这时候若说忘了,兴许更坏事,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点点头:“记得,我说过,我记性很好的。”

“那我的意思,你应当明白了?”

沈令蓁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明白,我全明白。”

霍留行本想再提一提昨夜被她含混过去的那一问,眼见她这乖顺的样子,又想不必多此一举。嫁都嫁了,不跟着他,还能翻出墙去?

他说:“坐下来吃。”

“那郎君是原谅我昨夜的鲁莽了吗?”

“是。”

沈令蓁这才坐了下来,因方才已假称自己记得醉酒经过,眼下也不好多问,只安安静静地动着筷子,小口小口咬着一片糖醋藕。

霍留行看看她:“今早头疼不疼?”

“不疼。”她摇摇头,“说来奇怪,我听说醉酒之人都要头疼,我这般安然无恙,莫不是天赋异禀?”

想起昨夜替她按硗的折腾,霍留行觑她一眼:“是,你往后再多喝一些,还能更上一层楼。”

沈令蓁把头摇成拨浪鼓:“不喝了,我再不敢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