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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生分什么?我如今已是你的夫君,怜惜你是理所应当。我知你远嫁来此必然百般委屈,我若不能够好好待你,你该多伤心。”

“虽然惦念汴京亲朋,但我觉得郎君是个好人,我在这儿不委屈。”

“这样就是好人了?”

“难道郎君是恶人吗?”

霍留行俯了俯身,温情脉脉地瞧着她,出口却一字一顿:“倒也……说不定。”

沈令蓁心头不明不白地一跳,被他语气中朦胧的寒凉之意激得朝后躲去,下一瞬却见他笑得开怀又坦荡:“逗你的,当真了?”他摇着轮椅到床榻前,一努下巴,“好了,来这儿,把鞋袜脱了。”

沈令蓁还没从方才那一刹的惊颤中缓过劲来,留在原地没动:“是要做什么?”

“替你治梦魇。方才不是做噩梦了吗?”

她“哦”了声,稀里糊涂地坐了过去,犹豫着褪下鞋袜,刚要问该如何治,忽觉脚踝一热。

是他的掌心覆住了她的脚踝。

沈令蓁一骇,立刻把脚往回缩。

霍留行松了松手,笑道:“别怕,只是摁一摁商丘与太阴交两处穴位。”说着重新握住了她的脚踝。

沈令蓁这回没再躲,却仍不太自在,肩膀和胳膊都僵硬地拗着劲,连带呼吸也屏住了,直到垂头注视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他拿拇指一下下力道匀称地揉按她的脚踝内侧,如同一位心无旁骛的医者,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毕竟是从小受惯人伺候的,倒也没再一直拘谨着,她问:“看郎君手法娴熟,是曾习过医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