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事故的原因是郑明路贪财,把顶级的材料全部换成了不合格的廉价废料,这个工程不是他自己公司的项目,他那时候就是个中介商的角色,在开发商和施工队之间两头恰钱,不亦乐乎。恰钱恰得又上瘾又没有原则,郑明路玩儿了手狸猫换太子,把材料给换了,自己吞了差价。
那时候申悟才是个刚毕业的法学生,跟在郑明路的私人律师身边实习,有幸见证了这一出好戏。偷梁换柱造成了重大工程事故,之后郑明路和律师合计了一下,把责任一推二五六,全推给了当时的施工队负责人。这位负责人在事故中没死,却死于各路的声讨和压力,最后在停工的工地楼顶上一跃而下,用鲜血写了个“冤”字。
那事儿最后以替罪羊的死告终,这之后郑明路开始顺风顺水,生意让他越做越大,没过几年就不再是个中间商了,摇身一变自己成了地产开发商老板。
白纸黑字摆在眼前,任悠然无语地抬起头,歪着脖子透过窗户往天上望了望。
姚远不明所以,跟着她一起看过去,天儿挺蓝的,前几天周末下过雨雪之后就一路晴好。
“老大,你看啥呢?”
任悠然感叹了句:“看老天,我看它丫是真他妈不长眼。”
姚远:“……”
骂了句老天爷不长眼之后,任悠然恢复正经,问:“所以申悟这么多年来其实可以算是帮郑明路把坏事做尽,也一路见证了他做尽的那些坏事?”
姚远点头:“对!申悟虽然也有不少别的客户,但他长期合作的只有郑明路一个。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郝时了,不过郝时才跟他认识三年,找他摆平的事儿也确实跟郝时自己说得一样,都是些感情上擦屁股的事儿。”
任悠然沉吟片刻,问:“上次郝时提到的那个解约的事儿,要解约的艺人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