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年假过后,夜阑还是没来上工,掌柜的跑去她家一看,院门也落了锁,不由得轻叹一声。
那一年的冬天幽州雪下的很大,几乎滴水成冰,太阳刚露头的时候,女人便端着木盆出门,北风呼啸,她顶着寒风在河边洗衣服。
女人已不再年轻,面容有风霜,腿脚似乎有些不便,走路一瘸一拐。
她在河边有人凿开的冰洞旁小心翼翼地蹲下,一双手冻的通红,满是冻疮。
寂静的天地间只有女人捶打衣服声的啪啪声。
太阳初升的时候,有个小小的身影踉踉跄跄地往河边跑,一边喊着:“娘亲,娘亲”
女人听见声音回头,朝暮一张小脸冻的通红,她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才抱起她,“怎么起的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
女人衣着单薄,这孩子却是从上到下裹的严严实实,可见对这孩子极好。
“娘亲辛苦,我也不偷懒”朝暮嘟起小嘴,声音软糯,“娘亲快回家,热水已经烧好了”
女人有些心酸,这孩子还不及灶台高,也不知是怎么爬上去烧水的。
夜间风雪更大,简陋的小木屋被风吹的摇摇欲坠,女人有些担心又点亮了煤油灯打算起来看看,朝暮揉了揉眼睛也醒了。
“娘亲,你去哪?”
女人回身搂住孩子,轻声哄着:“乖,暮暮先睡,娘亲出去看看”
孩子到底年纪小,点了点头又睡下了,女人心里却有些忐忑,这小木屋是她和孩子唯一的安身之所。
女人打开房门风雪瞬间倒灌进来,她低咳了几声,赶紧抵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