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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她洗完澡之后,夜阑用筷子剥开红薯焦黑的壳,里面的瓤甘甜软糯散发出一阵阵的清香,黎浅接过来尝了几口直呼好吃,又央着她再剥一个。

夜阑眉头一皱,“不行,红薯吃多了容易积食,剩下的我埋在灶灰里,明天再吃”

黎浅只好依着她。

她们在江南过了第一个春节,夜阑做主买下了租住的这个小院子,于是春节这天就当乔迁新居,请了她当铺的掌柜以及街坊邻里来吃酒。

黎浅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布衣钗裙,不施脂粉却美得清新脱俗,于是就有人戳了戳夜阑的胳膊问道:“舍妹年芳几何,可曾许配了人家?”

夜阑哈哈一笑,与他碰了个满杯,“自古女子婚嫁无非是求个依靠,我与舍妹相依为命已跟亲人一般,若是有我在便不会让她吃苦”

众人只当她喝醉了,纷纷摇头,黎浅脱了围裙从厨房里出来,端了一碗酒敬大家。

“我与家姐颠沛流离至此,承蒙诸位街坊不嫌弃对我们照顾有加,黎浅在此谢过了,只是这姻缘一事还需天定,黎浅自认不是普通女子,不愿过那种相夫教子的生活,各位街坊多担待了”说罢,她一饮而尽。

“第二杯酒敬家姐,自小一起长大不曾离弃,伴我左右护我半生无忧,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夜阑有些发愣,眼眶渐渐红了,原来……她都懂,如此便此生无憾了。

众人纷纷感叹她们姐妹情深,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不嫁人也不是什么大事,而这两个人一个坚毅沉稳清贵不凡,一个温和淡雅楚楚动人,一看便不是普通女子,如此也没有人再说啥。

当铺的掌柜拍了拍夜阑的肩,哈哈大笑,“怎么乐傻了,妹妹敬的酒都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