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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轻轻推门而入,手里端着药碗把它放在炭火上热着,又出门去摘了几枝新鲜腊梅将瓶里的换掉。

回过头去静静看着她,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大夫说其实伤已无大碍,只是自己不愿意醒罢了。

她将手贴上她的额头,“黎儿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醒过来”喃喃自语,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情人间的低语。

曾经名满天下的奕剑听雨阁首席弟子,此时捂住脸颊无声地哭泣,泪水透过指缝一滴一滴地打落在她手上。

黎浅睁开眼,看着她风尘仆仆,衣服几天没换了,头发也未束,就连哭泣也是这般悄无声息。

“咳……咳咳……”她想说话,一开口却是一连串的咳嗽。

夜阑胡乱抹了一把脸,转身去拿药不想让她看见这么狼狈的自己,一只手缓慢却坚定地拉住她的衣袖。

“我想……离开这里……去……”黎浅皱眉想了想,也不知道如今还有哪里可去。

“我带你去看江南的桃花,中原的风沙,巴蜀的红木林,燕丘的草原,幽州的雪花,我带你去誓水之滨看海,我带你去彩虹之颠看彩虹,我们听着寒山寺的钟声入眠,数着丹坪寨的六角雪花过冬,门前种上几棵梨树,再养几条小狗,就像那年我们在山上看见的那只小狐狸一样可爱,只要你愿意,哪里都是家”

后来她们真的走过了九黎,巴蜀,中原,燕丘……行至江南的时候,黎浅撑伞看着画舫上咿咿呀呀上演着一出悲喜剧,忽然之间做了个决定。

“我们在这里停留一段日子吧”

夜阑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