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叙白回过神来握紧了掌心,指尖泛了白,那些记忆扑面而来,争吵怨怼怀疑阴谋诡计,她无法释怀萧民生对她的利用和给南风造成的伤害,同样也无法磨灭心中那残留的一丝亲情。
萧民生有句话没有说错,她能有今天的一切,全是他给的,她曾以为还清了这一切,可到头来还是输给了自己。
“南风,我想……”
“我明白,我这就去订机票”
顾南风站起身跑向了书房,萧叙白唇角泛起了一丝释然的笑意,也起身跟了上去。
萧民生的病情比想象中严重得多,在icu病房里挣扎了几天后,终于到了弥留之际。
这几天一直都是萧叙白在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他看在眼里悔在心里,互相利用了这么多年,临死前也只有这个不是亲生的女儿来看他,萧民生眼里含了一层浑浊的泪花,紧紧拽住了她的手臂,力气之大指甲都深陷进了肉里。
萧叙白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只是在尽一个女儿该尽的义务,所有亲情早在他设计陷害南风亲手送自己入狱时消磨殆尽了,看见他这样心底也只有一丝怜悯的悲哀。
他躺在病床上想说些什么,瞪大了眼睛,瞳孔开始涣散,嘴里支支吾吾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萧叙白俯下身去听,手上忽然松了力道,她猛地抬头,萧民生已经安详地阖上了眼,头歪向了一边。
这一幕早已在脑海里反复重播了无数遍,萧叙白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闷痛还是来的猝不及防,她身子微微一晃,手指颤颤巍巍地放上了他的鼻尖,感受不到一丝生命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