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正是下班高峰期,出租车非常不好打,顾南风站在路边看着车水马龙泪水情不自禁地就涌了出来,难道四年前的悲剧又要重演么?
奶奶已经是她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啊,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将她所有的温暖都剥夺。
“萧总”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以一个急刹车突然停在了她们面前,司机降下车窗喊了一声。
萧叙白拽着魂不守舍的她上了车,又转头对司机吩咐道:“去省医院,有多快开多快”
“是”司机一脚油门踩下去,跑车开出了赛车的速度,引来身后一连串的按喇叭谩骂之声。
省院的神经外科向来都是熙熙攘攘,走廊里都挤满了人,满脸疲惫的医生护士低声喊着让一让擦肩而过,有抱着孩子的妇女瑟缩在墙角,穿着灰仆仆沾满泥土衣服的农民工蹲着抽烟,满脸都是无奈,有人嚎啕大哭,也有神情激动的患者家属在高声喧哗。
各种气味交杂在盛夏里发酵成了让人作呕的味道,顾南风有一瞬间的眩晕,伸手扶住了门框。
“徐淑贞的家属?!”有人高声喊道,耳膜嗡嗡作响,顾南风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已经有一只手坚定地拉住了她慢慢往前走。
“在这里”
颤抖着接过了那份病危通知书,短短几行字她却好似看了一个世纪般漫长,脑袋一片空白,迟迟没有下笔,手一直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