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做事自有一股风骨的顾南风,头一次流露出哀求的意思。
“去英国留学的签证已经办好了,爸爸不会再让我留在这里的”
顾南风眼底有一种叫做希望的火光灭掉了,她笑了一下,“好,那一路平安”
“打扰一下,小姐,您要的晚餐送上来了”
门口传来敲门声,顾南风将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起身去开门。
酒店的菜色清淡而又不失精致,对于她的口味宋知夏向来都了若指掌,只是她却一口都没有尝。
窗外的夜色逐渐深了,她的身旁也散落了一地烟头,在每个无眠之夜,不靠药物就只能用烟酒来麻痹自己,她就像被罩在透明玻璃罩里的困兽,别人进不来她也出不去。
萧叙白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在自己手机上出现过了,和以前很多次愤怒的质问不同,这次只是轻描淡写一句话。
“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我还是决定去她的家乡看看,毕竟是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手机屏幕又亮起来,还是同一个人,如果她能回来,请告诉她我还爱她。
宋知夏忍住想要骂娘的冲动,将手机摔在了座位上,邵辉回过头来看她,“怎么了,谁惹你发这么大脾气?”
“没什么”宋知夏还是有些气呼呼的,“只是觉得人就是犯贱,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邵辉笑了一下,继续专心开车,“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好奇怪的”
宋知夏没有再开口,脸上的怒意一点一点褪去,变成了一股凄凉,她靠在座位上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如果不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大概她也不会选择结婚,而邵辉也不会自己这么好。
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还记得那种冰凉器械伸进身体内钝刀子割肉般的疼痛,而比身体更疼的是心底的负疚感,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就被她活生生扼杀在了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