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页

越歆瑶纵马离去,玄色衣袍翻飞,逐渐在雪地里化成小小一个点,最后消失不见。

如果她知道此一别,再见已是山水永不相逢,红颜韶华倾负,会不会后悔,还走的如此义无反顾。

越歆瑶走后第二天,桑榆又开始发起高烧,整个人忽冷忽热,昏迷的时候越来越多,而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一副副救命的汤药灌下去依旧阻挡不了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生命即将凋零的信息。

桑榆清醒的时候大多数也是坐在榻上,手里摩挲着一支玳瑁簪,因为主人的精心呵护,簪体通透洁白,就如她的手指一样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眉目柔和,唇边有浅淡的弧度,不说话像在静静回想着什么,一坐就是一整天。

沐语桐心急如焚,可是又毫无办法,只能一有时间就泡在书房里翻阅古籍,方子几乎都用遍了,可是喝药就跟喝水一样毫无成效。

她重重放下笔,唇边溢出一声叹息,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到了桌上的镇纸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抽出来一看是两张皱巴巴的红纸,似乎是被人揉成团又细细铺平,压在了这里的。

打开其中一张,师傅方正的字迹映入眼帘,红纸黑字上端端正正写着她的生辰八字。

另外一张一片空白,主人还没来得及填写。

她忽然想起离开扬州的前一天晚上,师傅拉着她絮絮叨叨了小半宿,话题总也绕不开桑榆。

“哎,你说我向她求亲她该会答应的吧,这成亲都有些什么规矩啊?”

被聒噪了小半夜的沐语桐终于不耐烦了,“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成过亲,听说城东有个李姓的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