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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怎么顾及得了别人。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的不知是她自己还是宁泽,她捂住唇,跑到一边,阵阵干呕却是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

她愧对浣花连日来的悉心照料,她是她在这个陌生的侯府唯一可以说的上话的人,是无数个难捱的夜晚里唯一的慰藉,而她只能躲在暗处看着她被人欺辱而无能为力。

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痛恨过自己的弱小,也更加坚定了她要离开侯府的愿望。

宁泽走后,桑榆这才收拾了妆容敛去脸上的泪痕,去打了一盆水进了屋子。

浣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几乎让人以为她已经死了,然而她看着桑榆进来,动了动眼珠,气若游丝,“夫人……”眼角有清泪划过。

桑榆也红了眼眶,去解绑在她身上的绳子,看见她血肉模糊的□□时再也忍不住泪奔,滚烫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手背上。

“浣花,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逃出侯府”

第一次见到这位夫人时,她是鄙夷的,从小生在侯府见过太多因为贪图富贵嫁入侯府最后香消玉殒的女人。

大喜之日那天,看着她脸上天真烂漫的笑容,她又多了些悲悯,不过还是个孩子罢了。

后来,她待人温婉和气,从不打骂下人,受罚的时候脊背跪的笔直,仿佛没有什么能让她弯下腰,明明是那样纤细柔弱的女子,却有打动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