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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休要再提,你不要前程不要脸面,我老婆子还要出门见人呢,本是好意见她孤苦伶仃才收养了她,想不到竟存了这样龌蹉的心思!”沈老夫人恨的牙痒痒,到底不是亲生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暗地里恐怕早就看中了沈慕有高中的机会,这才攀附于他。

桑榆鼻头微酸,渐渐红了眼眶,她几乎要立刻忍不住想要推门进去了,却在下一刻四肢冰凉,杵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沈慕低下头,神色颓丧,“是,母亲,孩儿知错了,此事不会再提”

他居然没有替她辩解一丝一毫,十年朝夕相处他再清楚不过她的为人,就这样任人污蔑她,纵使那个人是抚养她长大的养母,这样的话终究还是伤了她的心。

桑榆捂住唇,不让自己哭出身来,往后退了几步,失魂落魄地跑回了自己屋子。

冰凉的汗水一滴一滴从沈慕额角滑落,周遭一片寂静,针落可闻,唯有红烛燃烧的噼剥声作响,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匍匐在地,等候那位君临天下的帝王圣裁。

良久,帷幕后有人影晃动,众人呼吸都窒了一窒,出来的却是个身着褚蓝宫装的太监,翘着兰花指捏着嗓子道:“皇上有旨,近日身体不适,特命宁国侯宁远主持殿试,钦此”

沈慕微微松了一口气,听说宁国侯为人平易近人又博学多才,京城中早有盛誉,侯爷监考总比皇上亲自监考轻松一些吧。

他抹了抹额角的汗,站起身来和众人一道领旨谢恩。

沈慕本就有真才实学,殿试的时候更是侃侃而谈,态度流畅自然,宁远暗暗点了点头,结束后他故意落在后面放慢脚步,如果沈慕没有过来找他,那此人就不在考虑之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