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泽儿已年过二十五了,咱们侯府一脉单传,妾身也是不想眼睁睁看着侯爷断了香火呀!”
宁远又想发怒,不过转念一想她说的也对,堂堂宁国侯府百年簪缨世家总不能断送在他这一代。
“知道了,本侯会留意着的,你去安抚一下李家人,虽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但好歹也是清白人家”
宁国侯夫人这才拿帕子按了按眼角,收了泪痕,柔声道:“是,妾身明白”
元和十一年,春闱刚过,正是雨过天青的好时节,沈慕刚从国子监下学,正往家里走着,刚刚老师说的话还回荡在耳侧。
“此次春闱你虽发挥的不错,但是文章还是不够火候,太过激进针砭时政,恐怕会犯了上面有些人的大忌啊”
难道这世道只有阿谀奉承才能出头么……
他有些难受倒不是因为怀才不遇,而是家中还有母亲和妹妹赡养,她们为资助他读书变卖了家产举家搬迁到盛京勉强温饱度日,他却屡第不中,实在是……
这么想着已走到了清水巷口,远处有一抹白衣翩然在对着他挥手,沈慕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去。
“妹妹怎么出来了,母亲呢?”
桑榆微微一笑,明眸皓齿,顾盼生辉,她抬手微遮了西边还有些余晖的太阳,露出的手腕纤细白皙,“母亲见你半天还没回来,特命我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