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么,江南桑家一夜之间被人灭门了,全家上下一百多号人死的干干净净,连个襁褓里的婴儿都没放过”小茶寮里有往来客商歇脚,闲谈之间聊起这桩轰动一时的大案都是面有戚戚。
谁不知道江南桑家是名噪江南的富户,虽然富可敌国却时常开仓济粮,每逢初一十五桑家都会在街口施粥接济吃不上饭的穷人,大旱洪涝的时候,上万人都在等着桑家的粮食救命,论起桑家谁不竖起大拇指夸一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以富济贫,心怀苍生。
“可不是嘛,到现在官府都还没破案,你说桑家这样和善的人家也会惹上什么仇家,下如此大的狠手”
又是一阵唾沫横飞,众人讨论的好不热闹,他们关心的无非是这桩八卦而非桑家死伤的一百一十七口人。
坐在角落里的青衫客,头带斗笠,看不清面容,从身形可辩是个年轻人,背上斜背着一把古剑,伸出喝茶端起茶盏的手腕纤细白皙,不经意间唇角划出一丝冷笑。
“小二,结账”夙命放下一锭银子起身,嗓音如珠落玉盘,低沉动听让人辩不清男女。
“哎……客官,找您钱……”小二追出茶寮,那人已撑伞迈入雨帘里,青衫落拓,越走越远。
小二摇了摇头,又回了茶寮,“真是怪人……好大手笔,银子都不要”
一路餐风露宿,夙命回到盛京时已是二月初八,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她却没有心思赏花来不及解鞍下马便被祁王悄悄召进了府邸。
她单膝跪地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漠的不起一丝波澜:“禀主上,事已成,从此世上再无桑家”
五皇子纳兰容楚是个俊秀的年轻人,白衣翩然,清贵不凡,他上前一步扶起她,微微托了托,“这次你做的很好,果然没叫本王失望,不枉本王数十年的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