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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他们日后会经历什么,但林厌想,在这一刻,面朝着警徽、前辈和纪念碑,他们的内心一定是满怀憧憬、炙热和真诚的。

因为她和宋余杭也曾是他们中间的一员,不同的是,她们从需要授衔的人变成了替别人戴上肩章的人。

她跟着宋余杭一路走过去,替年轻人们戴好肩章和领花,把他们皱褶的衣领抚平。

几乎每个人都眼含着热泪,绷紧了身子,把手举至太阳穴边,庄严又神圣地敬了个礼:“谢谢领导!”

宋余杭和林厌也退后一步,站直了身子,回了一个标准军礼。

新干警入职仪式结束后便是老公安民警们的荣休仪式了。

林厌曾无数次厌烦过这种繁文缛节,等到真的轮到自己的时候,警员捧着铺了缎布的托盘走到她身边。

薛锐冲她敬了个礼:“林厌同志,衷心感谢您为祖国公安事业所付出的一切,请交出您的警官证、臂章、肩章和领花。”

林厌站着一动不动,任由他们摘下了自己的臂章放进了托盘里,缀有银色橄榄枝的肩章也被取了下来,最后是领花。

在这个过程里,已经有一些老同志忍不住默默红了眼眶。

薛锐站着没动:“林法医……”

她从兜里掏出警官证递了过去,动作始终有一丝缓慢。

夕阳跃动在她的眼角眉梢,林厌背光站着,谁也不知道她哭了没有。

薛锐只看见她的手即将把警官证放进托盘里的时候,又顿了顿,拇指轻轻扫过了上面的警徽,随即才轻轻放了下来。

他从托盘里拿起功勋章别在了她胸前,随即和两个警员一起退后,郑重其事地敬了个礼:“脱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