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稳了,前方地势平坦,加速前进,向右拐,进入密林……”
于是三十六岁的宋余杭也一只手隔空打着方向盘,陪她玩起了孩童才会喜欢的游戏。
两个人分花拂柳,一边打闹一边爬山,很快就到了半山腰。
这村子着实不大,仅仅只有六户人家,她们拿着照片挨个拜访,很快就找到了位于山坳最里面的刘志家。
正是早饭时分,凛冬时节,老人穿的分外单薄,露在外面的手冻得通红,正从地上捡起柴火塞进土灶里,灶台上支着一口大铁锅,正冒着热气。
林厌慢慢走了过去,觉得嗓子眼有些发干:“那个……是刘志家吗?”
老人抬起头来,两个衣着光鲜亮丽,气度不凡的女人站在茅屋门口。
他愣了半晌,把人从头扫到脚,也没认出来是谁。
他家穷,一辈子出过最远的门就是镇上的集市,哪里见过这样的人物。
老人家磕磕绊绊的,半晌也只吐出了几个单音节:“啊……啊啊……”
林厌微皱起眉头,观察着他的动作表情:“原来是个哑……”
宋余杭拉了她一把:“您好,我们是刘志公司的,年关将近,他事情多走不开,托我们来看看您。”
老人这才好似回过神来,目光又落到了她们手里拎着的东西上,突然把柴火一扔,黝黑的脸上浮出一抹喜悦,一瘸一拐往屋里走去,嘴里啊啊声不断。
宋余杭掀开帘子,跟着人进去。
屋里谷物发了霉的味道和长期卧床病人的体味交织在一起,有些刺鼻,里面并没有比外面暖和多少,几乎没什么家具,四处漏风的门窗,不少是拿报纸糊上的,头顶上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泡,结满了蜘蛛网。
老妇人窝在床上,闷咳了几声,声音是掩不住的喜悦。
“刘……刘志回来啦?”